暁命堂雑記

ときどき書きます。

【試論】再考“文”與“風土性”

  

  去年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对中国传统的“文”的概念的现代性转化的可能性进行考察,结果我发现自己在追求的问题实在太大了,用几年的时光根本不会得到一定的“成果”。于是我暂时放弃了这个研究,最后去年12月在一个与台湾大学的工作坊里关于这个话题做了一次发言(下面的文章之所以用繁体字是因为这个原因)。还好大家的反应还好,但因为这是一种笔记,而不是正规的论文,当然逻辑也不完整,所以应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发表。于是发在自己的博客了……。

  将来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去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想写一本关于新的"文"的哲学的著作。

 

***

 

 前言


  隨著認知神經科學等方面的發展,我們能從新的一個角度來思考所謂“克服西方現代的二元論”那種已經相當陳腐的問題。那麼,通過這樣的思考方式重新看現有的文本,我們能講些什麼呢? 本稿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是擴展“風土”的概念。法國當代的東方學者邊留久(Augustin Berque)用“風土”的概念分析人類與自然環境互相結合的過程。我們試圖根據認知科學家 Mark Changizi and Shinsuke Shimojo 的一個理論,從符號與環境的關係這個角度來進一步擴展邊留久的風土概念。第二是對“文”的概念的再思考。我們想用邊留久的理論以及關於符號與環境的討論,從與經典解釋學的框架不一樣的方向重新思考“文”的概念,以及在《文心雕龍・原道篇》裡展開的人類與自然環境的關係。


 1 《文心雕龍・原道篇》的文的概念


  首先我簡單地梳理一下《文心雕龍・原道篇》。關注《原道篇》理由是因為這個文章通過利用文的概念的多義性[★1] ,說明人類與自然環境的一種連續性。原道篇的開頭是這樣的。

  

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并生者何哉? 夫玄黃色雜,方圓體分,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山川煥綺,以鋪理地之形:此蓋道之文也。仰觀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兩儀既生矣。惟人參之,性靈所鍾,是謂三才。為五行之秀,實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萬品,動植皆文。[★2]

 

從下劃線的部分可以看出,“文”這個字在這裡出現了四次,我們將它們分為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是像在《說文解字》所說的“文,錯畫也”這樣的線條的交叉的意思,這可以包含自然物的花紋。“文之為德也大矣”、“此蓋道之文也”以及“動植皆文”這三個句子中的文,基本上都有這個含義。另外,在“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的部分的“文”是指文章或者文學。這裡值得注意的是,不僅是“道之文”和動植物的文,人的文章也來源於“自然之道”。也就是說,自然之文和人之文都是由同一個原理產生出來的。

 

龍鳳以藻繪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雲霞雕色,有踰畫工之妙;草木賁華,無待錦匠之奇。夫豈外飾,蓋自然耳。至於林籟結響,調如竽瑟。泉石激韻,和若球鍠,故形立則章成矣,聲發則文生矣。夫以無識之物,鬱然有采,有心之器,其無文歟?[★3]

 

從這個部分也可以看出同樣的想法。在這裡劉勰經過描寫“無識之物”——也就是沒有心的動植物和雲霞等東西之中的“文”,再一次強調作為“有心之器”的人也必然擁有“文”。關於《原道篇》的“文”的字的這種用法,日本的漢學家興膳宏先生說“劉勰講他的文學原理論時,巧妙地運用漢字獨特的雙重性或多義性” [★4]。確實在這裡,“文”這個漢字表達了“自然的花紋”和“人類的文章”這兩個從字面上看完全不同的含義。這不僅僅表現了這兩個詞語的同源性,也顯示出了一種(詞語間的)連續性。可是這個連續性為什麼成立呢? 這與文的概念的“美”這個含義很有關係。許多學者都指出,不管是自然的還是人的,《文心雕龍》中的文都以“美”為其特色。

 

在動植物身上,風的聲音裡,水的細流中都普遍存在著美麗的自然之文,那麼擁有靈妙的心智的人如何没有文呢?[…] 就像美麗的雲霞,草木的色彩一樣,人的文章也應該具有自然之美[…][★5]

 

這是日本的漢學家目加田誠先生的評論。“就像美麗的雲霞,草木的色彩一樣,人的文章也應該具有自然之美”這句話表示,以“美”的含義為共同點,自然與人的兩種文之間存在一種類比性的連接關係。事實上,之前所引用的兩個部分也重複同一個說法,即先說明自然之文的存在以後,強調人之文的存在的必然性。
  但另一方面,根據語言的多義性和類比性的連接關係不同,現當代思想的研究更具體而詳細地表示人類與環境的連續性關係。邊留久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思想家。


 2 風土性與符號的通態


  邊留久以中國的詩歌、繪畫以及西方和日本的關於風景的討論等為線索,分析了人類和自然環境的相互關係。對他來講,人和文化總是受到環境的影響,但環境也卻被人類不斷地改變。邊留久將這種相互關係以及人類所改變的環境本身稱作“風土”。“風土”這個詞是邊留久本人選擇的日文和中文的譯詞。他的“風土”概念有兩種含義的理由是作為環境的“風土”就是從人與環境的關係中產生出來的。
  邊留久的關於“風土”的討論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試圖解構人類與環境、主觀與客觀等二元論,而另一個是通過在人的“實存“的分析中引進環境和空間等要素,批判地繼承海德格爾的存在哲學與和辻哲郎的風土論。

 

風土是從通態的過程中產生出來的,而通過這個過程,人能將自己的身體功能投射到環境裡。我們的風物身體就是這樣形成的。此時人的存在分成兩個半球——即是我們的動物身體和風物身體——[…] 一個半球是風物身體,它被技術與符號嵌入在環境中。動物身體是另外一個半球。[…]儘管這兩個半球的性質不同,它們仍然屬於同一個存在。因此這個本體論結構,根據這兩個半球形成著充滿活力的統一性。[★6]

 

這是邊留久的風土理論的經典之作《風土學導論》的一部分。在這裡邊留久用“動物身體”和“風物身體”的統一這樣的說法說明的是,人一方面作為一種動物必須要符合於生理學的規律的同時,也能夠脫離於規律而用技術和符號對自然環境起作用。在邊留久的定義中,技術是將人的身體功能投影到環境中並對其產生影響,符號是將外部的環境表現在人的身上。也就是說,人類作為動物被自然環境界定的同時,也通過技術改變環境,通過符號描述環境。因此,人類總不是純粹的主體,而且作為純粹客體的自然環境也不存在。邊留久將這種相互結合的關係稱為“通態”。通態是風土性的本質。邊留久表示,通態是“兩個以上的系統的動態組合。主觀/客觀、自然/文化、偶然與界定的組合”[★7] 。根據我的分析,邊留久的通態概念有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指人的動物性和風土性的結合,也就是生理學的界定和人類固有的性質的動態組合。第二個階段是人類固有的性質本身展開的跟環境之間的連續性。

 

在通態中,人類與非人類之間,並不存在可觸知的界限。的確,人類世界的技術與符號性拓展並不享有共通尺度,但原則上來說是同樣的[…]通過技術宇宙化的事物必然通過符號被身體化。[★8]

 

這是翻成中文的另外一篇文章。下劃線的部分可以看出,在邊留久的理論中,技術和符號被看作成人類與自然環境的通態關係的一個要素。反過來講,甚至在為了解構主體和客體的二元論而強調人類與環境的通態的邊留久的討論裡面,符號被認為是人類的文化產物,這是他討論的前。換句話說,他並沒有考慮符號本身的通態的可能性。
  當然,因為邊留久的分析基本上以人的實存為對象,所以我們可以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現在的科學研究提出了與這樣的符號觀不一樣的看法。根據美國的科學家 Mark Changizi 和日本的科學家下條信輔的理論[★9] ,包括漢字、拼音文字等幾乎所有的文字、符號系統之間存在著一個共同的結構傾向,而且這個傾向跟自然物的形狀和位置關係等信息有密切的關係。下面我簡單地介紹一下他們的研究。

 

 2-1 嵌入文字符號的自然性


  在分析文字符號的時候,Changizi 和下條注意到“拓撲性質(topological property)” 和 “幾何學性質(geometrical property)” 的區別。簡單地說,拓撲性質是指抽象的線條的交叉模式,幾何學性質是指各個線條的具體的形狀和角度。在他們的研究中,Changizi 和下條只有注重拓墣性質,而不關注幾何學性質。這是因為前者是不受各種條件影響的、更穩定的形狀概念。

 

This topological notion of shape has an advantage over more geometrically based notions, where the specific stroke/contour shape and orientation would matter: typically, any given human visual sign can undergo significant variability in its geometrical structure without losing its identity, but typically, its topology cannot vary.[★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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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11]表示了拓撲性質和幾何學性質的區別和關係。簡單地說,一個拓撲形狀能具有多樣的幾何學性質的變體。他們的實驗方法是:通過將文字、記號,還有自然物等東西看為拓撲性的“結構要素(configuration type)”的集合體,分析各種東西的結構的傾向性,即“結構分布(configuration distribution)”。結果他們發現,人類的幾乎所有的文字、符號之間有一種拓墣性質上的規律性,而且其規律性被自然物的存在方式所界定。

 

Our third and final result was that the signature configuration distribution for human visual signs closely matches that of natural scenes, in that their ranks are highly correlated. This serves to provide evidence for the ecological hypothesis that because we have evolved to be competent at processing the configuration types found in natural scenes, there has been cultural selection pressure for human visual signs to disproportionately possess the naturally common configuration types.[★12]

 

下劃線表示文字符號的結構要素的處理方式和空間的認知方式有對應關係。換個角度來講,各種文字、符號系統在其內部構造上模仿著自然環境的形狀。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他們表明的文字符號的內部結構所擁有的跟自然環境的關係只限定於拓撲性質上。如上面所說,Changizi 和下條分別注意到拓撲性質和幾何學性質以後,又將後者故意地排除掉。

 

[T]he geometrical properties of such conglomerations will change substantially with the observer’s viewpoint (i.e., accidental properties), whereas the topological properties will be viewpoint invariant (non- accidental) to a much greater extent.[★13]

 

這是他們排除幾何學性質的理。因為幾何性是太多樣化的、有太多的偶然性的性質,根本無法導出一個一般性的規律。由此可見,實際上文字、符號是由兩個不同的系統的組合而形成的,第一個系統是非偶然的、和自然環境之間有一種連續性的拓撲性質,第二個系統是偶然的、根據觀察者的觀點而變化的幾何學性質。大膽地說,以多樣性和偶然性為特色的、無法與自然規律完全一致的幾何學性質是一種人類固有的文化性的源泉。
  正如上面所述,邊留久將通態定義為“兩個以上的系統的動態組合。主觀/客觀、自然/文化、偶然與界定的組合”。雖然邊留久考慮的是人類與環境的相互關係的形式以及人類的動物身體與風物身體的組合,但是如果將文字、符號的性質理解為從自然環境受到結構性界定的拓撲性質與作為文化的多樣性和偶然性之根源的幾何學性質的動態組合,那麼文字、符號之中是否也有一種通態性? 如是的話,我們就可以說,雖然在邊留久所提倡的風土性關係當中符號只是成立人類與環境的相互關係的一個構成要素,但實際上,符號本身就體現了一種通態性,也就是自然環境和人類的文化的連續性。我們暫時將它稱為“符號的本體論的通態”


 3 文字符號的幾何學性通態?——Changizi and Shimojo 的理論和“文”的區別


  現在回到“文”的問題吧。對我們來講,在上面所述的文字及符號的通態性讓人想起“文”的概念。確實,兩者之間就有表面上的類似性;“自然之文”的“文”本來意味著線條的交叉以及由其構成的花紋,而且Changizi 和下條所關注的拓撲性質也是指線條的交叉模式。然而,我們不應該將“文”和符號或文字直接連在一起。因為兩者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差異。
  首先,《原道篇》說的“人之文”不是文字與符號,而是文章或文學。除此之外,“文”的概念所表示的人類與自然環境的連續性是以美為關鍵,這與關於符號的拓撲性質的討論完全不同。因為與美這種強烈的體驗不同,拓撲性質幾乎不會被意識到。

 

The part of our brains that performs visual computations is arranged in a hierarchy. The lower areas of the hierarchy——the first place where visual processing takes place on the brains’s way to object recognition——deal with simpler parts like contours, slightly higher areas then deal with simple combinations of contours, and finally, the highest areas of the hierarchy recognize and perceive full objects[…][when you see a cube in front of a pyramid,] You don’t ‘see’ the dozen-plus contours the same way. Nor do you ‘see’ the many corners and junctions where those contours intersect.[★14]

 

正如從下劃線的部分可以看出,與美這種強烈的體驗相反,拓撲性質幾乎不會被意識到,可是 Changizi 和下條表明的就是在無法看見的線條交叉的層次上展開的符號與自然環境的連續性。順便說一下,根據 Changizi他們的看法,拓撲性質的分析離不開計算機技術的發展和合適的算法的選擇。
  然而,美的感知必須要“認識和知覺整個物體(recognize and perceive full objects)”的信息處理方式,因此,用 Changizi 和下條的話來講,《原道篇》的文的概念所表現的人類與自然環境的連續性總是在幾何學性質的層次上展開的。簡單地說,文的連續性從原理上講是能被體驗到的,而拓撲性質上的連續性卻不能被體驗到。這個差異表示“文”的連續性暗示著與最近的科學成果中發現的“符號的通態性”不同的通態性的存在。那麼,這種連續性具有什麼意義呢?這是我們的最後的論點。
  首先,我們回憶一下邊留久的通態概念的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動物身體與風物身體的結合,而第二個階段是人類固有的風物身體本身與自然環境之間的關係。雖然我們這次提出了“符號的本體論的通態”這個概念,但它仍然停留在邊留久所說的“通態”的第一個階段上,即是必須符合自然規律的側面(動物身體/拓撲性質)和人類固有的側面(風物身體/幾何學性質)的動態的結合,但還沒有說明通態的第二個階段,也就是人類固有的側面本身能展開的跟自然環境的關係。儘管我們不應將“文”和符號或文字直接連在一起,我們還是可以說,為了思考文字符號的幾何學性質上的通態性,“文”的連續性的確有成為一個線索的可能性。


 總結 


  這次我們考察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在認知科學等發展的背景下,是否能夠擴展“風土”概念? 關於這個問題,通過分析 Changizi and Shimojo,我們提倡“符號的本體論的通態”。這個概念可以描述在人與環境的風土性關係之中幾乎沒有被思考過的文字符號和自然環境之間的一種連續性。第二個問題是,使用邊留久的“風土”概念和“符號的本體論的通態”,在“文”的概念的豐富的可能性中能夠添加一個什麼樣的觀點? 我們在將符號的通態性與文的連續性加以比較的過程當中,注意到《原道篇》的文的概念表示的人類與自然環境的連續性的關鍵因素是“美”,以及將它理解為書寫的幾何學性質上的通態可能性。由此可見,為了補充“符號的本體論的通態”的概念,文的連續性有可能成為一個重要的線索。

 

 

1:關於《文心雕龍》的“文”的概念的多義性以及其解釋歷史,請看威良徳《中国文論話語的還原——以『文心雕龍』之 “文”為中心》,《〈文心雕龍〉與 21 世紀文論研究》,中國《文心雕龍》學會編,學苑出版社,2009 年等。
2:詹鉠《文心雕龍義証》上,上海戶籍出版社,1989 年,第 2~8 頁。
3:詹鉠,1989 年,9 頁。
4:興膳宏「『文心雕龍』の自然観照——その源流を求めて——」、『中國の文學理論』、221 頁
5:目加田誠『文心雕⻯』,龍渓書舎,1986 年,第 11 頁。
6:オギュスタン・ベルク中山元譯『風土學序説』筑摩書房,2002 年,第 223-224 頁。
7:ベルク,篠田勝英譯『風土の日本——自然と文化の通態』,ちくま學藝文庫,212 頁。
8:Berque, Y-a-t-il un tequnique naturelle? Research Network for Philosophy and Technology, 2018, p.20.(劉楠譯『論一種 自然技術的存在』,器道哲学与技術網絡,2018 年,第 7 頁。譯文略微改變了)
9:Mark A. Changizi and Shinsuke Shimojo, et al., “The Structures of Letters and Symbols throughout Human History Are Selected to Match Those Found in Objects in Natural Scenes”, American Naturalists, vol.167 (2006), pp.117-139.
10:Ibid., p.128.
11:Changizi, Shimojo, et al., (2006) p.118
12:Ibid., p.129.
13:Ibid., p.119.
14:Changizi, The Vision Revolution: How the Latest Research Overturns Everything We Thought We Knew About Human Vision, BenBella Books, 2010, pp.178-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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